满惜忘川

Growing old,losing everything and everybody.

【夏五】夜盲症

*原作:咒术回战

*cp:夏油杰&五条悟

*原作向 私设一堆 我瞎编的

*全文1.2w+ 

*完整版在ao3


夏油杰患有夜盲症,这一点几乎没有和人提起过。

闭上眼,在黑暗中,睁开眼,瞳孔里透不进丝毫光,一点描摹在物体棱角的幽微弧线也吝啬,纯粹的黑,睁眼闭眼,眼前的画面没有区别。夏油杰不曾向任何人形容过,他用力眨眼,用指腹按压,揉弄,眼角充血,酸涩涌上,带着热度。没有明显的改善,恍惚的光摇摇晃晃地透进来一阵光,转眼又会消失。他是擅长斟酌利弊和轻疏急缓的人,原地踏步的无用功和无效方案在他的脑海里不会残存太久,抛弃,置之脑后,做法似乎不近人情,哪怕是对自己。

夏季的夜晚,比起彻夜开空调,电费被唠叨的斤斤计较,机造冰冷伴随着的嗡嗡声响,他更乐意敞开窗。路光裹着稀薄的夜凉进屋,他敞怀,摊开手,“咚”一声把自己摔在稍稍用力就会嘶哑叫唤的旧床上。父母在楼下,老房的隔音弱,不管乐不乐意,声音常能听得清,厨房水池里,钢丝球从瓷器上一遍遍刷过,客厅电视机里,新闻播报员的语调几个小时都没变过。偶尔是吵架,因为稀松平常的事,无关紧要的事,压在这个家表面上的浮粉因为一个小气孔的出现就会被吹起、炸开、飞扬四散,七零八落,最后回归沉寂,似是无状发生。父母都是普通人,非术师,看不见咒灵,对咒术高专无从了解,只是儿子愿意去,对方也愿意接收,就同意了。除此之外,再不肯多生一点心思。

那些从楼下蹦蹦跳跳地上楼,不慎闯进他房间里的低级咒灵被他收服,吞咽。晚风渐长,摇拽着树梢疏影婆娑,夏油杰握了握拳,意兴阑珊地将头扭向窗外,路灯上的光开始频频闪烁,流失于暗淡。他将五指在掌心中收紧,一愣一愣的小咒灵被他召唤出来,短小的四肢扒着窗户沿翻了出去,跳上距离他窗口最近的路灯杆上,两肢托住苟延残喘的灯泡,压紧电路的连接,灯光重归于敞亮。

他的眼里留不住光,掌心中也是,可他有力量。夏油杰人生至此的生存法则,是将那些自己缺失的东西,哪怕是用蜿蜒曲折的方式,重新补偿给自己。

天赋能够给他带来强大,他不需要死乞白赖,不需要怜悯,不需要成为弱者,等待救赎。他是强者,也应该成为强者,肩负起信念和加注的责任,那就有理由向前。他的过往和当下无甚可观,不过总有明天。晚风渐凉,灌入他的房间,犹如无意中失足坠入空荡荡的洞,他裹上薄被,身体蜷缩起来,双膝抵在胸前,内怀畅暖,周身舒凉,不平的沟壑被期望填满,从此再没有缝隙,他变得完满,明天就离开。

 

也是至此,夏油杰目前为止的十几年人生里,“几乎”一词第一次具有了意义。加注在带有绝对向旨意的词语之前“有”“没有”“是”“不是”,本来只是让语气不是那么尖利,稍显得合缓,不那么绝对,因为也许会有所疏漏,可是但凡说出这样话的人,就是在内心里认定绝无这样的可能。但是对夏油杰而言,它突然变得有意义,有真心实意,单纯的词汇冰冷被冲刷下去,开始被温暖包裹,像荒原上的一线生机。

高专的门,从敞开,到关闭,容下了一个他,扯进了一个他,他再不用回头,回顾身后的尘埃。夏油杰看着眼前的人,无声地叹了口气,张口好像要说些什么,可是出不了声,气氛向沉默无限接近,还残留有一线距离就要尘埃落定。

可五条悟看着他,一头银色的白发,很少见,发丝蓬松,几缕被微风吹起,轻晃得慵懒,纯黑色的校服包裹着偏瘦的身体,高挑,靠在倚栏边,长腿伸到他脚下的必经之路,鼻梁清癯,架在上面的墨镜疏松下滑。

高专建在东京的郊区,山丘上蓊蓊郁郁,自然的风,不松懈,不匮乏,朝气蓬勃,撩起他的碎发,掠过他的耳勺,穿过他离家第一天就打的耳洞,出血量很少,但时不时还会冒,粘着血丝的创口被风吹得发凉。

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,舌尖抵住上颚,夏油杰反思了一下,除此之外自己身上应该再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,新校服穿戴整齐,领口压平,徽章别在左领,安分守己,绝不闯祸,一副好学生的做派,没有对人外露的情绪,锐气收敛,平淡乏味,让人只有浅尝辄止的欲望。

他盯着那只墨镜,盯着它一点一点下滑,他知道五条悟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,打量着,没有丝毫偏转,应该也没有动容。镜框和他的缄默一起到底,他看到了一双苍蓝色的眼睛,缱绻着远方的气质,和天空无异。

他惊愕于自己终于开得了口。

“我叫夏油杰,咒术高专一年级新生,请多指教。”语调顺畅,嗓音轻快,像是新凿开的泉眼里汨下的清泉。

“最后一句是多余的。”泉水溅落在岸石上发出铃铃脆鸣。

他第一眼就能把他所有的伪装丢盔弃甲,拽着他的本质,暴露在轻薄赋暖的阳光之下。

 

 

后面的都放微博了 很抱歉 实在传不上来

评论(5)
热度(114)
  1. 共1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满惜忘川 | Powered by LOFTER